农村留守儿童与城市流动儿童学前教育之困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18-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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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留守儿童与城市流动儿童学前教育之困

陆府健

(中央民族大学,北京海淀100081)

摘要:中共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要优先发展教育事业。依据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以及“二孩”政策来看,学前教育发展问题势必会牵动着家长的目光,也关系着国家未来的发展。本文结合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聚焦在学前教育中的农村留守儿童与城市流动儿童的学前教育问题。

关键词:农村留守儿童城市流动儿童学前教育

一、农村留守儿童与学前教育

2001年,我国农村地区启动“撤点并校”,其目的主要是为了让教育资源更好地优化配置。“撤点并校”在发挥其作用的同时也产生了新的问题,比如学生的上学距离变长,交通风险的增加。从教育部门对农村义务教育进行改革的措施以及效果可以看出,农村留守儿童的教育问题是非常棘手的,并且不可能用一个政策一个改革就可以“治”好所有的缺点和不足。这时有人会提出质疑:农村地区的义务教育我们尚未解决好,现在又去搞学前教育,岂不是顾此失彼?农村地区的学前教育有到如此紧迫的程度了吗?“与2005年相比,2010年小学和初中学龄阶段留守儿童分别减少了89万和226万,义务教育阶段农村留守儿童共减少315万,降幅为9.65%。”“学龄前儿童在农村留守儿童中所占比例为38.37%,其规模达到2342万,比2005年的学龄前农村留守儿童规模增加了757万,增幅达47.73%。”在2005到2010年间,农村留守儿童中的学龄前儿童的数量增长十分快。通过这些数据,我们很清楚地看到学前教育,尤其是农村留守儿童的学前教育发展问题的急迫。况且这是2010年的数据,加上“二孩政策”的开放,学前教育问题要比人们的设想还要严峻。中共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我们要在继续推动发展的基础上,着力解决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农村留守儿童的教育问题涉及到农村问题和教育问题的交叉,这是难上加难。但无论是清晰的数据还是十九大报告都指出了,我们要着力解决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接下来,笔者将从性别结构、地区分布、居住情况来详细探讨农村留守儿童的学前教育问题。

“结果证明,儿童在小学和初中学龄阶段时流动父母携子女外出时存在较强的“男孩偏好”。虽然不十分明显,这种男孩偏好在学龄前儿童中已经有一些表现。通过对流动儿童的性别结构分析,我们可以逆向思考,那可不可以说明,在留守儿童中是“女孩偏好”。也就是说,在随着父母一起去城镇的机会中,男孩比女孩更有可能获得这个机会。虽然国家一直在倡导男女平等,在有的农村地区还可以看到“生男生女都一样”的宣传语。但是由于种种的原因,在大数据中还是显示出了一定的不平等。另一个数据也能从侧面反映这个问题。“但是,在大龄儿童阶段中流动父母却表现出较强的“女孩偏好”,留守儿童性别比反而比流动儿童的性别比高8.59,说明留守儿童中女孩的比例大大低于流动儿童中女孩的比例。”1到14岁时,在留守儿童的性别结构中,女孩更有可能留守,而在大龄儿童(15-17)阶段,流动父母表现出较强的“女孩偏好”。其背后的原因肯定是多方面的,综合这两个数据,笔者猜测:在有机会能接受比在留守地更好教育的时候,流动父母更愿意将机会给男孩。在这里,我们不是要去批评这些父母的选择。从根本上说,我国的发展若已经是充分的、平衡的,这些问题将会得到解决。可是关键是,现实就是现实。不能因为还没有到达充分且平衡的发展阶段就不去积极地探索存在的问题,也不要因为认为一定会进入这个阶段而不做出详细的计划和积极求实的行动。这是无奈之举,在有限的情况下,流动父母也仅是做出他们认为能在未来增大生活改善几率的选择。只不过所有的选择,在数据中是以理性客观方式呈现出来,而不追加背后的原因。

“农村留守儿童高度集中在川、豫、皖、粤、湘等劳务输出大省。四川、河南的农村留守儿童比例占全国农村留守儿童比例最高,分别达到11.34%和10.73%,对应的规模也最大,分别为692万和655万。其次,安徽、广东、湖南的农村留守儿童规模占全国百分比也较高,分别为7.26%、7.18%和7.13%,对应的规模分别为443万、438万、和435万。以上五个省份留守儿童在全国留守儿童总量中所占比例达到43.64%。此外,广西、江西、贵州等省份的规模也不容忽视,超过300万。”留守儿童不仅集中在了经济较落后的地区,在经济发达的广东,江苏也存在着很大比例的留守儿童。可以看出,留守儿童分布总体上是不均衡的,且在有的省份中,省内地区也有可能因为经济发展的不平衡而导致留守儿童的集中。所以在深入思考学前教育发展问题的时候,要关注到农村留守儿童集中的省份,所制定的政策不可以“一刀切”。

“在农村留守儿童中,46.74%的农村留守儿童父母都外出,这些父母都外出的孩子,祖父母成为他们的主要照料人。”父母双方都外出打工,留守儿童由祖父母照顾,每年可能只有春节才能见到父母一面。在相关的视频资料中,留守儿童在面对久未见过的父母时表现出了拘谨和陌生感。一方面造成了亲情的缺失,另一方面,祖父母的精力、知识有限,照顾留守儿童更多的是侧重于安全,在辅导儿童学习方面能力不足。“单独居住的留守儿童占所有留守儿童的3.37%,这个比例不大,但是由于农村留守儿童的基数较大,由此对应的单独留守的农村儿童的规模也高达205.7万。”父母的陪伴在儿童的早期发展中是十分重要的。心理学家埃里克森把人的心理发展分为八个发展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信任对怀疑。这一阶段主要是建立起对周围世界的基本信任感。如果婴幼儿得到较好的抚养并与母亲建立了良好的亲子关系,儿童将对周围世界产生信任感,否则将产生怀疑和不安。第二个阶段是自主对羞怯。这一阶段父母要允许儿童自由地探索,给予适当的关怀和保护,帮助儿童形成自信心。单独留守的农村儿童身边既没有父母的陪伴成长,也没有祖父母的照顾。这一群体在身心发展的重要阶段缺失了信任感和自信心的建立,对其成长肯定是不利的。优化教育资源,建立明亮宽敞的教室,配备现代化的设施,当然是能提升农村留守儿童的教育水平。但是无法弥补亲情的缺失与陪伴。我们在关注留守儿童的教育问题时,不仅要用理性客观的数据去判断某个地区该建立多少学校,投入多少资金,也要关注到留守儿童的心理发展。或许对于一位单独留守在农村的儿童来说,每个星期能与父母通电话比坐在明亮宽敞的教室学习更为重要。其实,这些问题都与十九大报告中所提的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要在继续推动发展的基础上,着力解决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是息息相关的。党和国家正是抓住了像农村留守儿童、城市流动儿童等问题的根源—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只有从根源上解决好发展的不平衡和不充分问题,平衡好中西部与东部、城乡之间的发展差异。农村留守儿童、城镇流动儿童的教育问题会得到更多的支持和帮助。

二、城镇流动儿童与学前教育

“我国的流动人口规模从90年代开始快速增长,1990年至2000年十年间全国流动人口翻了两番,从1990年的2135万增加到2000年的1.02亿;2000年到2010年十年间再次翻番,增长到2.21亿。”随着流动人口规模的增长,流动儿童的数量也在急剧增加。“学龄前儿童在流动儿童中所占比例为25.09%,规模达到899万,比2005年的学龄前流动儿童规模增加了191万,增幅达26.91%。”各地的公共服务都与户籍是相对应的,没有取得当地的户籍,意味着享受不到和当地小孩一样的教育资源。随着二孩政策的开放,入园难问题牵动着每位家长的心。每到开学季,各地家长凌晨去幼儿园排号入学的新闻层出不穷。有当地户籍的家长为了孩子的入园问题都可能要凌晨去排号,那些流动儿童的入园是难上加难。流动儿童要想进入公办幼儿园需提供繁多且严格的材料,比如父母的居住情况、缴纳保险年限、工作证明等等,光是这些就使得很多从事小本生意或者底层工作的父母无能为力。公办幼儿园拘于材料,而私立幼儿园高昂的学费更是进城务工人员无法担负得起的。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父母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让流动儿童又变成留守儿童,另一种是把孩子送进收费不高且不用递交繁多材料但是质量较差的非正规幼儿园。

流动儿童的流动有几个特征:第一是在一些地区高度集中;第二,跨省流动儿童比例高;第三是流动儿童多属于长期流动。“流动儿童最多的省份是广东,占全国12.3%,规模达434万,远远高于其他省份。流动儿童数量较多的还有浙江、江苏两省,都超过200万人,四川、山东、河南、福建流动儿童也都超过150万人。流动儿童最的七个省份占全国流动儿童百分比之和为45.71%,人数之和达1637万人。”可以看出,在广东、浙江以及江苏这些都是东部发达地区,劳动力需求大,大量的中西部落后地区的人们涌入东部发达地区,随着时代的变迁,流动群体由最初的独自闯荡逐渐变成了携家带口。这也是流动儿童高度集中在东部发达的原因之一。学前教育的规划问题常常需要考虑到人口的分布和流动趋势,在当下,流动儿童还是呈上升的趋势下,当地政府应该在做学前教育的发展规划时及时地掌握好流动儿童的变动趋势,让流动儿童也能适龄接受学前教育。十九大代表,教育部部长陈宝生在发言中表示,学前三年毛入学率达到了77.4%,与5年前相比提高了12.9个百分点,达到了中等收入国家水平。学前教育在这五年中取得了一定的发展成绩。但是,现如今学前教育还未纳入义务教育中,流动儿童入园难的问题还是很严峻的,尤其是在北京和上海这两个特大城市。“据北京市第六次人口普查统计,2010年北京市有入园需求的3~5岁儿童达38万,而现有园所能够容纳的儿童数量最多为20余万,北京市学前教育学位缺口约18万个。”在这么大的缺口中,来自外地,没有取得北京户籍,家庭经济收入不高的流动儿童该占到多大的比例。流动儿童虽称为“流动”,但是数据表明他们在流入地的停留并非是短暂的。各地政府若是像“踢皮球”,把责任滚来滚去,耽误的就是孩子的未来。所以,应该明确是“谁”来负责流动儿童的教育问题,明确好责任主体。若是流入地负责,首先就应该简化繁多的材料手续,规划好教育资源,教育的目的首先是为了让孩子得到发展而不是为了上级检查时齐备各种资料。若是原籍负责,当地首先就要做好摸底工作,及时更新当地儿童的流动数据,不浪费也不短缺一份补助资金。

三、结语

总的来说,通过以上数据和分析,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学前教育,尤其是农村留守儿童和城市流动儿童的学前教育问题的急迫性和复杂性。加上“二孩政策”的开放,学前教育问题要比人们的设想还要严峻。党的十九大报告已明确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要在继续推动发展的基础上,着力解决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不能因为还没有到达充分且平衡的发展阶段就不去积极地探索存在的问题,也不要因为认为一定会进入这个阶段而不做出详细的计划和积极求实的行动。在制定有关农村留守儿童和城市流动儿童的学前教育政策时既要关注科学客观的数据也要关注到农村留守儿童和城市流动儿童的心理需求。

参考文献

[1]段成荣,吕利丹,郭静,王宗萍.我国农村留守儿童生存和发展基本状况——基于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的分析[J].人口学刊,2013,(3)

[2]段成荣,吕利丹,王宗萍,郭静.我国流动儿童生存与发展:问题与对策——基于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的分析[J].南方人口,2013,(4)

作者简介:陆府健(1994年11月—),女,壮族,广西壮族自治区南宁市人,中央民族大学教育学院民族教育学专业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