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活动特征及创新地理理论简述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21-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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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活动特征及创新地理理论简述

胡秀媚

广东省城乡规划设计研究院有限责任公司 广东广州 510315

摘要:本文对“创新”相关理论研究进行简要回顾,总结出创新具有空间集聚性、可累积性及部门差异三种属性,创新理论研究的关键议题为隐性知识的获取、学习、扩散与再创造,这决定着创新活动与技术变迁。创新地理理论研究出现了三个不同阵营,分别强调创新活动的地理邻近性、组织(关系)邻近性及制度邻近性。

关键词:创新理论研究、创新地理、创新活动特征、三大理论阵营

一、创新理论研究

“创新”的研究有着悠久的历史。创新(innovation)概念最早是由著名美籍奥地利经济学家熊彼特(Schumpeter)在《经济发展理论》(1912)一书中从经济学角度提出的,他以“创新理论”来解释资本主义的本质特征,认为“创新”是资本主义经济增长和发展的动力,没有“创新”就没有资本主义的发展[1]。20世纪中叶美国著名经济学家索洛在分析1909-1949年美国的经济增长时发现,这40年间美国人均产出增加了一倍,但其中只有12.5%可归因于资本集约度等传统生产要素引起的增长,另外87.5%却得不到解释,索洛将它们归结到技术变化中,这就是由创新与技术变迁引起的“索洛余值”。50-60年代计量与理论革命时,经济地理学以其在技术空间扩散方面的研究获得赞誉。六七年代以来,创新和技术变迁在学术研究中地位日益重要,成为发展经济学、经济增长学、技术经济学等众多学科理论构建的核心,但技术学习与创新过程仍被作为“黑箱”对待[2]。直到80年代,上述的“非正统经济家”开始尝试打开这一黑箱,并从中发现“地理”/“空间”要素在创新与技术变迁研究中的重要性,使得“空间问题”真正进入经济理论的核心。90年代以来,同时在非正统经济学及经济地理学两个学科领域,兴起了对创新、技术、学习、知识、地理集聚、区域发展等研究领域的空前兴趣与重视,涌现出大量的理论及实证案例研究成果。

二、创新地理产生及创新活动特征

创新有空间分布特征。把“地理”/“空间”问题引进“创新”研究中,研究创新的空间分布特征以及创新发生和传播的内在机制,使“创新地理”作为经济地理学分支研究领域日益受到重视。学者们对于创新地理的兴趣主要有三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是创新在某些区域是否有集聚或分散的特征。一旦确认创新有集聚或分散趋势后,第二个方面就是这种空间布局的内在机制和影响因素是什么,比如一个地区的资源禀赋、知识溢出、产业组织等。第三个方面是创新的空间布局如何影响其他变量,如区域和国家经济增长[1]。现实中明显可观察到的一点事实是——创新确实可能在某些区域集聚,比如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硅谷、马萨诸塞州的128公路。事实上,从诸多学者们对“创新”的理论研究中,我们可总结出“创新”活动具有如下三个特征:

(1)空间集聚性,即创新并不是孤立地产生的,而是与外部的知识资源紧密相关,而这种非孤立性通常表现为提供外部知识资源的知识主体在地理空间上的集聚,如公共研究中心、高校、产业联盟、其他企业等,因此可以说企业的创新能力与通常由地理邻近性决定的外部知识资源相关。

(2)可累积性,即创新活动具有很强的累积效应,这意味着在有创新传统地区的企业会在下一轮的创新活动中更有优势,因此更多追求创新的企业被吸引到这个有创新传统的地区,两方面因素(由地理邻近性带来的外部知识资源及创新活动的累积效应)共同促进、不继强化,最终促成了创新活动在空间上的集聚;

(3)部门差异性,即不同部门的创新活跃度是不同的,尤其是知识型部门(knowledge-based sectors)与传统部门在知识来源、显性及隐性知识、知识联系及地方集群等方面有着显著差异。知识型企业更倾向于在地理空间上集中,如生物技术、ICT产业等。

三、创新地理理论三大阵营

最初熊彼特把由创新引起的技术变迁划分为三个阶段:发明,为生产过程背后的观念创造;创新,为发明的第一次商业化应用;扩散,为被实施的创新观念从最初地点向外传播的过程[1]。创新活动与知识或观念的创造、应用、扩散紧密相关,甚至在某种程度可以说这些过程即是创新的具体过程。学者们研究通常把知识分为显性知识(或称编码知识)与隐性知识两大类,认为显性知识可在其产生背景之外,通过正规方式、系统语言(如技术蓝图或操作手册等)快速传播,无需获得此知识的直接经验;隐性知识则无法通过直接或编码的方式交流,只能在一个既存的有丰富社会联系、共同文化背景的社区群体内传播,与获得知识的直接经验相关,需要通过非正式的学习行为和过程(如观察、模仿、表演、重复、共享经验等)来获取[3]。隐性知识的这些特征意味着它具有很特殊的空间性——它难以远距离传播,只限于当地的社会背景,且基于互动和知识在经济实体之间的流动,而创新活动很大程度却取决于企业对于隐性知识的获取、学习、再创造的能力。因此,是什么内在机制及因素影响或形成“创新在某些区域集聚”这种空间布局这一问题便转换为“是什么决定隐性知识在某些区域更容易获取、共享、学习及再生产创造?”对于这一问题的回答,学者们的研究大致可分为三大阵营:

(1)强调创新与“地理邻近”的重要关系,认为地理邻近是有效生产和传递隐性知识的关键,其内在逻辑为在某一特定地域范围内的企业身处共同的社会文化结构及制度环境,更有利于组织互动学习与合作,而这一过程又能促进信任的产生及隐性知识的生产和分享、面对面的交流,从而能带动基于学习创新的区域经济增长。

(2)强调“关系邻近”(或说“组织邻近”)对创新活动的重要作用,认为在组织或“虚拟共同体”接近性足够强的情况下,隐性知识的传播会跨越地区和国家的界限[4],借助于先进的通信技术及交通基础设施,隐性知识的学习和共享不再受“距离摩擦律”的限制,如跨国公司的组织管理方式。

(3)强调“制度邻近”对创新活动的作用。认为强调地理邻近和地方与区域尺度的学者,将隐性知识的地方嵌入作为理论建构的核心,认为隐性知识很难跨越制度和文化的鸿沟而实现跨界交流;强调关系邻近和实践社区的学者,则将隐性知识的关系嵌入作为理论构建的核心,认为隐性知识通过“实践社区”和个人的流动基金可以实现跨界交流。这样“地理邻近”论者和“关系邻近”论者争论的核心,就实质性地转移到了“制度邻近”上来。演化经济学家们强调“制度邻近”、“嵌入”的时间和空间过程是一个基本性质就是存在着“路径依赖”甚至“锁定”的过程,强调用情景化、历史路径依赖的、权变的视角来看待经济发展和技术学习创新的过程[1]

结束语:

学者们关于“创新”理论及实证案例研究中所强调的重点有所不同,相互之间也有一些质疑与批判,但这也恰好说明了创新研究的复杂与丰富性,基于学习创新的区域经济增长过程与地理集聚、当地的制度、文化环境、组织、关系等诸多要素有着复杂的联系,是一个综合多元的过程,任何企图以某个独立的方面来解释创新活动的过程的努力都是不足够的,相反而是应该以历史演进、动态演化、多元综合的视角来研究这一主题。

参考文献

[1]Karen R. Polenske 主编,The Economic Geography of Innovation[M].童昕,王辑慈等译.创新经济地理,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9.

[2]苗长虹,魏也华.技术学习与创新:经济地理学的视角[J].人文地理,2007(05):1-9+18.

[3]Francesco Lissoni. Knowledge codification and the geography of innovation: the case of Brescia mechanical cluster[J]. Research Policy. 2001(30):1479-1500.

[4]Jeremy R. L. Howells. Tacit Knowledge, Innovation and Economic Geography[J]. Urban Studies,2002,39(5-6):871-8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