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香,母爱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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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条香,母爱浓

文 /张弃资 张弃资 安徽省阜阳市颍泉区苏屯中学 236128


三九天的早上,吃着妻子买来的豆浆油条,感觉凉飕飕的。我倍加怀念母亲做的热乎乎的干菜豆面条了。
  母亲是个勤劳的人,每年都会种大片的芝麻和辣萝卜。她把芝麻叶或萝卜缨子采摘下来,用清水洗三四遍,放到开水中煮几分钟后捞起,沥干水后,用红火大太阳晾晒,这样晒出来的干菜颜色好看,营养丰富。做干菜豆面条,鲜艳艳的,香喷喷的。
  冬天,母亲做的干菜豆面条是我的最爱。干菜豆面条,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复杂。
  母亲总是先把豆面黍面和麦面放到盆内,再放入适量用开水化了的食盐,这样和出来的面团才有韧劲。然后把面团放在案板上,用干净的炊布盖着,过十来分钟后再擀面条。面团在母亲的手中像变魔术似的,变成一个个大又圆又薄的面皮,再变成一个个宽窄匀称极富弹性的面条。耳濡目染,我跟着母亲也学会了一手过硬的擀面条本领。
  我们兄弟妹经常会围在灶前,看着母亲用猪油把葱花生姜和红辣椒翻炒出浓浓的香味,看着锅里的水翻花滚沸,看着母亲把长长的面条和发好的干菜下入水中,看着面条像一条条细细的水龙在锅内闪展腾挪。嗅着香气扑鼻的味道,我会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幻想着着大快朵颐的快感和满足。
  当母亲把面条盛好后,我会迫不及待地端过来,狠劲地吸几口纯正浓郁的香气,然后便狼吞虎咽起来,那种饱含着母爱的香辣味就像一条条富有灵性的小龙在身体每条经脉中游走,让人有种肉体成圣,脱胎换骨的幸福感。有时候我会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到左邻右舍走动,向小伙伴炫耀自己的幸福。
  记得我在阜阳师范上学期间,吃够了学校食堂的豆芽汤,每月回家,总要吃母亲给我做干菜豆面条。不管天气多寒冷,两碗面条下肚,浑身便感到热腾腾地舒服。每次看到我风卷残云,母亲总是笑着让我慢点吃,别噎着。等吃完了,我一抹嘴巴赞道:“吃娘做的干菜豆面条,比啥都香!”母亲打趣道:“只要我儿愿意吃,娘给你做到老!”
  母亲七十多岁时,身体不好,行动不便,还非要给我做干菜豆面条。有时拗不过她,便让老人家在跟前指点,我来擀面条。看着我擀的面条,她总是不满意,叹道:“老了,老了,不能给我儿做干菜豆面条了!”望着母亲脸上的皱纹和失落,我心内便涌满无限的伤感。
  如今,母亲离开我已经十多年了,我再没吃到那种美味的干菜豆面条了。有时,在大餐馆吃大厨做的干菜豆面条,也觉得没有母亲做的好吃。我知道,不是母亲的干菜豆面条有什么独特配方,而是因为其中掺杂了无与伦比的母爱,所以有了无与伦比的鲜香。


2、“慧眼”识白羊

文/张弃资


美术专科毕业的小白羊刚入编动物学校,就得到蛇校长的青睐;学校官场吃喝自然少不了小白羊,好多老师非常羡慕它。

小白羊骄傲地说:“因为我是风度翩翩,年轻有为,人见人爱的小白羊啊!”

蛇校长郑重其事地说:“小白羊德才兼备,能力超群,自然得到重视!有什么可怀疑的?”

过了半年,蛇校长力排众议,提拔小白羊当了副校长,专管学校的教育教学工作。

天鹅主任问蛇校长:“小白羊入编不到一年,就当了副校长,年龄资历经验威望都不能服众……”

蛇校长生气地说:“提拔重用人才,难道还要考虑年龄资历经验和威望吗?我说它行它就行,这个学校我老蛇是校长,还轮不到别的动物说三道四!”

离期末考试还有一个月,蛇校长对小白羊说:“白羊老弟,我打算把你的美术课交给数学老师上,老弟可以到外面享受生活,尽情消遣,怎样?”

小白羊怀疑不解地问:“这样行吗?”

蛇校长笑道:“我说行就行,不行也行!老弟尽管享清闲去吧!有什么问题,我会及时和你沟通的!”

天鹅主任问:“学校停下美术课没道理啊,况且把美术课交给数学老师上,数学老师难道没想法?”

蛇校长严肃地说:“根据教学需要,因地制宜调整课程安排,有什么不妥?”

音乐黄鹂老师,体育大象老师非常不满,质问蛇校长:“为什么不把音乐体育课也调整给其他老师上?”

蛇校长说:“学校课程需要适当调整,难道还要征求每个教师的意见吗?这个学校是我老蛇负责,明白吗?”

其他老师心中狐疑,工作懈怠,萎靡之风盛行。

后来才知道,小白羊是动物教育司虎司长的外甥。

可没过多久,教育司竟解除了蛇校长的职务;理由是,校长没有脊梁,学校就不能站起来。


3、支工钱
文/张弃资

  忙碌的工地上,老张姗姗来迟,对包工头老王说:“您能再给我一点钱吗?”
  “不是已经给你结算工钱了吗?”老王面露不悦。
  “俺老婆生病住院了,手术钱不够……”老张嗫嚅道。
  “要借多少?”老王问。
  “两万,行不?”老张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
  “不行!这么大一笔钱,我手头没有。向公司申请,也可能审批不下来!”老王皱着眉头说。
  “俺老婆整天呻吟,等着做手术呢!不是万不得已,俺也不会张口借钱!”老张苦着脸说,“求求您借给我两万吧,我明年还给您打工,就当是预支给我的工钱……”


  老王摆摆手,冷冷地说:“我没这个权力,你别再咧咧啦!”
  老张用松树皮似的手擦了把脸上的泪水,低着头走了。
  晚上,老张守在老婆身边,冻得瑟瑟发抖,不时地拿起手机给亲朋好友发信息。
  “俺这病做手术也是白做,你就别瞎操那份心啦!免得人财两空!”老婆说。
  “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俺就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老张说,“俺已经向亲朋好友借了大几千,等筹齐了费用,就给你做手术……”
  “凑不齐的。”老婆说,“俺们无儿无女,家贫如洗,别人不敢借钱的?”
  老张沉默了,望着虚弱的老婆,又望望黑黢黢的窗外,无言地流下了眼泪。
  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老王裹着寒气进来了,递给老张一沓钱:“老张啊,这是我私人的两万,给你救个急。白天没答应借给你,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能开这个头啊!工地过去经常拖欠工钱,从没预支过工钱啊!”
  老张泪眼婆娑说:“谢谢!请放心,我明年好好给你干一年!”


作者简介:张弃资,皖阜阳颍泉区人,中学高级教师,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闪小说学会会员,全国闪小说十大新锐作家。多篇文章见诸《今古传奇》《参花》《鸭绿江》《沧州晚报》等中外报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