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观众导向浅析收视的断点与连接——以我国谈话节目为例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24-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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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观众导向浅析收视的断点与连接——以我国谈话节目为例

陈雨薇

河北美术学院

摘要

观众导向作为一种批评形式,为探究观众与电视的关系上提供了新的观点、新的方法,以观众为中心阐述观看这一行为的生发及观看自身的延展性意义。本文以我国谈话节目为例,致力于通过收视的断点寻求重新连接的手段。在谈及收视断点时,从传播秩序、观众地位和节目内容三个层次浅析出现断裂的原因,随后文章以真实、个性、碎片与交互为切入点,讨论谈话节目如何从观众视角出发,对与电视建立连接做出具有现实性意义的变革。

关键词:观众导向收视谈话节目

正文:

一、对“看”电影的阐释与思考

(一)观众中心与电视

电视是指使用电子技术传送活动的图像画面和音频信号的设备,但同时作为一门年轻的艺术,电视在其发展过程中,汲取了诸多先于它出现的艺术的理论作为自身不断创新的支撑,美国罗伯特·C·艾伦在作品《重组话语频道:电视与当代批评理论》里通过吸收文学的精辟思想,及观众导向、符号学、意识形态、心理分析等各种思想,对商业电视进行了最为全面、系统的分析评述。其中,观众是电视最为直接的接收者和终端反馈者,人们观看电视的经验渗透到生活的每个方面,几乎无处不在,成为现代生活的特色。基于观众导向以观众为中心的前提,理解电视话语和电视观众之间的汇合点、电视和观众的相互作用已经是需要深入关注与讨论的问题,具有现实性意义。

在观众看电视的过程中,两者会产生双向影响,达夫纳·勒米施通过对儿童与电视的相互作用的研究表明,在观看中人们能自觉的学会如何阐释电视的描述惯例,如画面的叠加可能意味着时间的流逝、不同的色调可能代表着不同的时空等;学会理解电视讲话的模式和讲故事的方式,即视听语言的逻辑与叙事的逻辑;最重要的是,学会如何做一名观众,明白人物的出现与消失并不受主观控制,也无法抓住“走出去”的人物。另一方面,观众无疑是电视的信息到达与交互者,各电视的同步进行,以及成千上万媒体设备在同一时间收看相同的图像,这使得观看电视节目成了一种社会现象——即使我们在观看电视时“仅有一人”,也把观看电视的个人行为接通到其他观众和其他对话的网络,并将我们作为观众与更大的文化集团连结在一起,对电视起到反作用。

(二)观看行为本身的延展性意义

1.家庭的“视界”形成

电视承担着家庭中公共娱乐工具的角色,在家庭日常生活的时间与空间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大卫·莫利在《家庭电视》中表明,“电视是一种鼓励家庭谈话的手段,而不是窒息家庭谈话的手段。”除了沟通外,人们依据电视节目的预报安排家庭生活的结构,收看电视组成日常生活秩序,收视行为融入到了日常生活的习惯中,家庭成员通过每天的电视开关习惯性地进入到电视带来的日常仪式,并从中获得认同感和安全感。就更广泛的意义而言,替代“电视机”的各种收视媒介在家庭中的使用,呼吁了一种更平等、更普遍的新型代际关系。作为子女的年轻一代对开放型终端拥有更大优势,可以比父母更快更多地获得有价值的信息,而他们将这些信息传递给长辈的过程就是一个代际反哺的过程,这逐渐呈现出家庭成员之间交流愈加平等的趋势。

2.中介式的社会交际枢纽

多萝西·霍布森通过对女性职员的采访得出,当她们分享、反对、修正、然后不断重构自己对节目情节和人物关系的理解时,为社交提供了一个焦点话题——人们使电视变得目的明确、意义丰富、充满快乐,这个过程可能由在家观看节目为起点,但是,它的轨迹却可以载着它远远超出那个直接观看电视的环境。在社会关系的建立上,交流往往从一个家庭向外扩展到一个公共区域,收视为加强社交提供了便利、开放的平台,观众在利用这个公共平台获得自由话语权的同时,也树立了个人形象。虽然一个人呆在家中,但通过“实体组织的虚拟化”,将传统的人际关系在互联网上进行延续,实现群体在互联网上的再融合;或者根据自己的需要在网络中找到自己的组织、圈层,将现实空间中没有丝毫关联的人聚集在一起,形成垂直社交。

3.公共资源私人化的精神实现

当今社会,竞争压力越来越大,人们的生活节奏也愈来愈快,观众对于看电视或使用新媒体的心理需求日益提升,对于愉悦的追求也更加多样化。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提出,需要是人的行为的一种动力,话题的共鸣、窥私欲的满足、释放压力是观看行为不可忽视的、必然性的原因。而节目倾向可分为感性的倾向和理性的倾向,理性倾向是指对特定节目的收看必须而且充分考虑其“实用性”。观众往往考虑这档节目能给自已带来什么,是否有对生活品位的提高和对工作的帮助等,并且期望通过电视这面“镜子”的呈现与自身经历作对照和比较,最终完成社会中的“个人认同”。

二、谈话节目收视断点的生发

(一)传播秩序的单向性

传统电视媒体中,传播者是特权阶层,不仅决定着信息内容、质量与数量,同时决定着传播过程的发展、信息的流向及流量,甚至能够决定信息的社会效应与影响,观众作为接受信息的受众,失去了话语权力。诚然,电视早在我国生产出来时,其动因之一就是为了舆论宣传,但传播者作为“守门人”对传播何种信息、信息何时传播、是否传播拥有绝对掌控,大大影响了观众主观能动的追求,就谈话节目而言,无论是话题与嘉宾的编排、信息的组合顺序还是接收时间,观众都没有依据自己意愿或是喜好进行实质选择的权利,形成一定意义上的局限。

(二)观众地位的被动

传统电视媒体作为大众传播的重要形式,起初并不具备分众传播、个人传播的意识,观众观看内容的自主性受传播者的限制。私人型受众对信息的选择基本是根据个人心态和环境构建的,不涉及家庭环境外的人参与,只在一定的社会角色认知下进行。倘若家庭环境中只存在一个观众,观众的主观性与随意性会放大,对节目的宽容度下降,媒介行为却会更频繁。具体体现在一边玩手机边看电视,还不停切换各类社交软件和电视换台。而在传统电视媒体环境里,观众在家庭中往往需要对多人观看进行妥协,非常被动。

(三)节目内容同质化与泛娱乐化

谈话节目是我国较早出息的节目样式,形态丰富,且具有完备成熟的制作体系,但随着发展推进,表演痕迹重、内容空洞、过度追求娱乐造成的品质下滑等弊病也越发显现,逐渐失去观众市场。林林总总的谈话节目看起来热闹非凡,实际上缺乏创新力、同质化严重是一大痛点,类似的节目制作方式,明星效应的扎堆,造成用户审美疲劳。另一方面,追求综艺效果与市场,而不惜弄虚作假的“油腻”套路使观众反感,更是其致命缺口,造成收视质量的断点。

三、受众导向下收视连接的确立

(一)综艺感下的真实回归

在“娱乐至死”的今天,为了迎合受众需求,电视制作人往往将一些严肃问题娱乐化,从“讲故事”变成“讲段子”,段子本身成了一种很好的掩护,当观众看到主持人借用各种最新的段子或冷笑话来调侃时事针砭时弊的时候,他们在潜意识里得到了一种宣泄的快感。但过度娱乐使得一些话题浅尝辄止,观众对话题的质量、深度等因文化水平提高提出了新的要求。此外,《鲁豫有约》是谈话节目形态的“样板”,比如温馨的舞台设计,素色的多人沙发,背景的LED屏幕等,这些都是要营造出一种家的氛围,一种家人聊天的感觉,成为一种“情境化演绎”的产物,观众实质上是被融入到一个短时间的情境中去。主持人和现场嘉宾用可能较为夸张的“表演”,让观众在整个节目进行期间都得到一种“造梦”的感觉。但随着观众审美能力的提高,搬演的谈话越来越被诟病,纪实元素的回归也成为受众新的需求。

《十三邀》采用了非传统纪录片的完形手法,它以嘉宾的真实生活作为创作素材和表现对象,主持人的沟通只是在生活轨迹里“自然”发生的,这种沟通是去中心化的、无逻辑的,在叙述结构上构成视听的写实性,咖啡馆、街道、办公室都能成为谈话的地点,台前幕后的工作人员也都是节目的素材,追求在最大程度上接近真实。许知远在对话的过程中,对自己的傲慢与偏见也毫无掩饰,他乐于以“知识分子”自居,又主动跨出书本的舒适圈去探寻现世,面对嘉宾从不嘘寒问暖,不循循善诱,只是不断抛出“为什么”“怎么办”,甚至许多“不合时宜”的问题,不断在沟通中深入挖掘,试图打破人们思维中的惯性,让内容更人文一些。

(二)分众化对个性的诉求

电视最初在单一的频道上传播着的单一信息,观众没有机会选择信息,是被动地获得相同的信息。有着不同性别、年龄、爱好、收入、社会地位、工作环境的人们,对节目内容的选择各有不同,互联网技术的普及、媒体融合技术的革新,使传统的电视观众受到新兴媒介的分流,出现了以共同属性的受众为目标的媒体,社会信息传输的需要、信息生产者的成本及效率要求和广大受众对信息需求呈多元化分散等诸多因素导致了分众传播的形成,其根本是源于受众的多样化。电视面对越来越“挑剔”和“刁钻”的观众,彰显出“个性化”标签,是顺应新媒体时代的发展方向。 

早些年,对谈话节目主持人的要求是能带动现场气氛,引导节目进程,然而如今年轻观众对于循循善诱式的主持方式已经不再买单。新形态谈话节目亮点之一是放大主持人的个性魅力。比如《今晚80后脱口秀》的王自健,相声演员出身的他在电视上得以充分施展自己的喜剧天分;金星在《金星秀》中通过泼辣、犀利的毒舌形象一时间圈粉无数;马东打造《奇葩说》,“主持群”的魅力直接决定著节目的成败,通过多位主持人的魅力叠加,来吸引更多的观众。

(三)媒介的碎片处理与交互搭建

当今社会,竞争压力越来越大,人们的生活节奏也愈来愈快,互联网的高速运转,信息的过载,使用户对于信息的接触变得越来越没有“耐性”,从而造成碎片化的观看习惯;与此同时,观众受新媒体新技术的吸引,一定程度上更偏好于使用其他介质,如电脑、手机和IPAD等来达到观看视频、获到资讯的目的,而不再局限于传统电视这种按部就班的收视行为,人们的收看行为也进一步碎片化。在谈话节目中,碎片化也相应的表现在内容和形式两个层面上,以《奇葩说》为例,节目的播放除了每期完整视频的推送,还有与之匹配的辩论的单元、导师的观点等cut,以便观众根据爱好选择或重复观看某一片段,在观看完整节目的过程中,也使用了分屏、插入VCR等方式将辩论碎片化呈现。

在信息的交互性上,与传统媒体点对面单向传播信息给观众不同,新媒体环境下,每个网络用户都可以成为信息传播者,实现双向传播,用户能够参与到信息发布与传播中,很容易地实现信息反馈,并可以参与到网络媒体信息重组的过程。《奇葩说》在节目现场中设置观众投票环节,并进行微博、抖音等多平台留言互动,实现了与观众的反馈。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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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王建萍.浅析我国电视脱口秀节目发展历程及方向[J].中国报业,2016(03):80-81.

[4]王平.媒介对现代家庭关系的影响——以电视、互联网为例[J].新闻世界,2011(12):118-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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