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期中国共产党执政理念——重温《论人民民主专政》

新时期中国共产党执政理念 ——重温《论人民民主专政》

方皓

中共池州市委党校（池州行政学院） 安徽省池州市 247000

摘要：七十二年前，毛泽东挥笔撰写了《论人民民主专政》一文，对中国共产党二十八年革命斗争经验进行了高度总结，同时也对即将建立的“新中国”政权性质及其配套的政治制度作了深刻分析阐述。“人民民主专政”的法宝“护”着新中国走过了近七十二个年头，在当下完成“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迎来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华诞之际，本文试图从三个角度切入，对新时期“人民民主专政”这一话题作一探讨。即回顾历史——重温毛泽东《论人民民主专政》论及的几个基本问题，对照现实——检验中国共产党人初心使命的坚守，照应未来——人民民主专政不可须臾离开。

关键词：论人民民主专政；无产阶级专政；初心使命；三位一体

1. 《论人民民主专政》论及的几个基本问题

1949年毛主席在香山双清别墅居住的六个月时间里，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考虑新中国的政治架构。1949年建党28周年及新中国成立前夕新政治协商会议筹备会第一次全体会议在中南海举行，会议对新的政治协商会议的构架讨论大体成型。站在这一新的历史起点上，国际社会、国内民众对中国下一步该往哪里走，即中国即将建立的政权性质及其配套的政治制度如何等一系列重大问题亟待中国共产党解答。毛泽东选择在这一特殊时节点挥笔撰写了《论人民民主专政》（以下所称“文章”皆指代此文）一文，对这些问题一一作出了解答。

（一）新中国的国家性质何为

1948年9月中共中央在西柏坡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毛泽东在这次会议上第一次使用了人民民主专政的概念。他在讲话中强调，中国共产党建立政权的阶级性是“无产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1949年，毛泽东在文章中回顾了一百多年来中国人民革命斗争的艰辛历程，“自从一八四○年鸦片战争失败那时起，先进的中国人，经过千辛万苦，向西方国家寻找真理。”^[1]这是毛泽东笔下中国人民救亡图存的百般尝试，但最终都没有从根本上改变旧中国的社会性质、没有改变中华民族的悲惨命运。那么，正当中国人民在救国救民道路上犹豫无助迷茫的时候，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28年的革命斗争经验使得毛泽东深刻认识到结合中国社会之国情将马列主义投入运用到中国革命实践所产生的利弊，他由此总结到“走俄国人的路——这就是结论。”^[2]他在文章的最后实际上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政权及其革命斗争历程做了一个高度总结，二十八年的革命斗争经验概括起来即工人阶级（经过共产党）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在毛泽东那里，无产阶级专政与无产阶级民主是一个一体两面的问题，对人民内部实行民主、对反动派则实行专政，此两者互为条件，不可切分。“这就是我们的公式，这就是我们的主要经验，这就是我们的主要纲领。”^[3]

（二）人民民主专政内部各阶级的地位及关系

对于人民民主专政内部各阶级的地位及其相互关系问题，毛泽东的态度是鲜明的，革命的成功与否关键就在于领导阶级是否是工人阶级。这一阶段工人阶级在人民民主专政中的领导地位需要借助中国共产党来推动实现，因为“中国无产阶级的先锋队，在十月革命以后学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建立了中国共产党。”^[4]同时，毛泽东也指出，在内部，人民民主专政的联盟是广泛的，不仅仅包含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和城市小资产阶级，同时也包含民族资产阶级，我们应当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去帮助我们从新民主主义过渡到社会主义，同时他也强调到“民族资产阶级不能充当革命的领导者，也不应当在国家政权中占主要的地位。”^[5]在毛泽东那里，他在革命早年即对中国社会各阶层的性质进行了透彻分析，不可否认作为中间派的民族资产阶级中存在先进分子，但“中间派”的本性决定了其在斗争中具有天生的妥协性、软弱性，革命的领导权必须坚定地由无产阶级掌握。

（三）人民民主专政的历史任务

对于新中国成立之后中国共产党面临的历史任务，以及更为广泛意义上的对外关系问题上，毛泽东认为社会不同阶段中阶级的表现形式不同，作为阶级斗争的工具——着重指政党和国家机器——只有当阶级彻底消灭之后它们才将因其所存在的作用丧失而逐步走向衰亡，伴随着其使命的完结人类也将走向更为高级的社会。由于新生政权在现阶段仍旧面临帝国主义、反动派等势力的威胁，他辩证分析现阶段政党与国家机器的作用并认为在现阶段政党与国家机器还将存在并继续发挥它的作用，由此我们现阶段的任务仍旧要进一步强化人民的国家机器。同时在稳固新生政权时仍旧面临守护新生政权的任务，经济建设、文化建设、人民教育等，必须放下身段不耻下问勇于向一切内行的人学习请教经济工作。

2. 人民民主专政实质是无产阶级专政

（一）无产阶级专政的本质

无产阶级专政理论是马克思主义一个重要组成部分，1852年3月5日马克思在给魏德迈的信中最早提出无产阶级专政这一概念，这也呼应了他在后期著作中所阐明的观点“阶级斗争必然导致无产阶级专政”。列宁对此有过更为精炼的总结，他在《国家与革命》一书中写到：“只有承认阶级斗争、同时也承认无产阶级专政的人，才是马克思主义者。”

^[6]无产阶级专政的出发点在于毁坏资产阶级的伪民主并建立起无产阶级民主，在这一专政的下的革命必定指向扩大并加强人民当家做主的权力从而使得新社会加速脱离旧社会利益阶级驱使下所形成的社会制度的深刻影响，为新社会中人的平等发展提供必要之保障。

人的解放是贯穿马克思恩格斯一生的研究工作，他们认为公有制社会是实现人的彻底解放的唯一、最好的制度。人的彻底解放的过程是伴随着从社会主义走向共产主义的过程的，在这一过程中社会主义必然要对旧社会既得利益的社会制度进行变革，同时这一过程势必引发对旧社会的政治变革和经济文化变革。所有这些变革所呈现的一个共同特点即是逐步维护人民当家作主，也即维护无产阶级专政。对任何试图挑战甚或破坏人民当家作主的人与事必须进行专政，此即无产阶级专政的根本意义。当然为了准确澄清无产阶级专政的实质避免不必要的空洞的概念纠缠，必须要明确的是无产阶级专政与无产阶级民主是一个一体两面的问题，至于到底是侧重于民主还是侧重专政，则需放到社会具体阶段、具体情境、具体条件下讨论。

（二）人民民主专政是对无产阶级专政的发展

1962年8月6日毛泽东在北戴河主持召开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在原定的农村工作、粮食、商业和国家支援农业等问题的议题之外临时新增议题并作了关于阶级、形势、矛盾问题的讲话，他把此次会议的重头话题直接引向了党内同志应该关注阶级斗争问题。随后在多次中心组会议上重述他在8月6日的讲话内容。紧接着在9月24日他在中共八届十中全会上再次提及阶级、形势和矛盾问题，他提醒大家要正确认识到在社会主义国家，特别是现阶段的社会主义国家中阶级及阶级斗争还将继续存在并将伴随着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整个历史时期，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说“这种阶级斗争，不可避免地要反映到党内来”，因此在现阶段在同国内外阶级敌人进行斗争的同时仍需警惕党内各种机会主义思想倾向的产生并坚决将斗争进行到底。但不可否认毛泽东在同一时期对经济建设的关注并未减少，他在会上接受了时任国家主席刘少奇基于现阶段国家面临的主要问题分析提出的以经济工作为主的建议。

改革开放之初国际国内社会对中国在这一历史转折点之后的路线问题尤为关注，邓小平在一大背景下于1979年3月30日召开党的理论工作务虚会并针对国际国内社会的一些争论热点，鲜明提出了四项基本原则，其第二条即必须坚持无产阶级专政。这四项基本原则是相互内嵌不可分割的，坚持无产阶级专政则是坚持其他三项基本原则的根本保障。

3. 人民民主专政不可须臾离开

（一）人民民主专政是党领导人民进行革命建设的历史经验总结

回顾毛泽东早期革命生涯，他充分将马克思主义关于国家和无产阶级专政学说同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并由此发展产生“中国化”的无产阶级专政学说——人民民主专政思想。^[7]毛泽东清醒地认识到要想将革命进行到底并取得最终胜利唯彻底推翻压在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不可，按照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则必须对旧有的国家机器进行彻底粉碎并在此基础上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新型国家机器。而要做到这一点，则必须将革命分步进行：首先进行新民主主义革命，其次进行社会主义革命。通过发动人民进行革命，以新的国家机器替换旧国家机器——人民民主专政。看待人民民主专政必须从内外两个方面来看，其一，必须明确“人民”的内涵外延，其二，必须明确“人民”内部的领导者。同时必须看到，不管是马克思主义无产阶级专政学说还是毛泽东人民民主专政思想，其实都没有否认民主与专政的统一性问题。无产阶级专政与无产阶级民主是一个一体两面的问题，至于到底是侧重于民主还是侧重专政，则需放到社会具体阶段、具体情境、具体条件下讨论。因此对于一些将民主与专政割裂开来看待的观点，则无需作过多纠缠争辩。

（二）人民民主专政是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使命凝练

中国共产党一经成立即将自己的意图鲜明表露并将其写在自己的旗帜上——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毛泽东在《论联合政府》的政治报告中总结讲到，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同其他政党所相区别的一个显著特点之一即同最广大的人民群众取得了最密切的联系，因此人民立场是中国共产党的根本政治立场，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人民始终是中国共产党关注的高频词，这一点不仅仅体现在党的纲领文献、重大决定中，也着重体现在党和国家领导人在人民立场问题上的鲜明态度上。自古以来一个国家通过何种政治体制保障人民自身权益一个国家立国的基础性问题，就此而言，中国共产党在新中国成立之初即以具有临时宪法性质的《共同纲领》确立了新中国的国家政权制度，将其地位提高到与作为治国理政的根本大法的宪法相并列来表明自己的治国方略——依法治国。随后历经近70年的发展于2013年以一次中央全会决定形式再次强调维护宪法法律权威的地位及其重要性，并于翌年再次以一次中央全会决定的形式对将党治国理政的全部工作转化到法治轨道上来的基本方略作了全面而细致的解答，并对党的领导权在依法治国中的地位及关系问题作出了回应，着重突出人民主体地位。

（三）人民民主专政是党领导人民接续奋斗的公式法宝要领

在当下完成“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迎来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华诞之际，我们正在向着“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不断迈进，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公式”人民民主专政自然应当继续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不断前进，完成现阶段国家机器的使命任务。当然必须认识到，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面临的困难挑战不会因为使命任务的“人民属性”而有所减少，斗争精神斗争本领仍旧是这个时代的人民特别是党员需要具备的法宝要领。实际上在72年前摆在中国人民面前的即新中国将建立的政权性质及其配套的政治制度如何等重大问题，我们今天已经找到较为清晰的答案并且也几经形成了比较成熟的政治发展道路，坚持党的领导这一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坚持人民当家作主这一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和核心、坚持依法治国这一治国理政基本方略的三位一体的发展道路，而我们所讲的人民民主专政也定当在这一框架内发展完善。

因此在当下中国共产党建立百年之际，重提毛泽东在纪念中国共产党建立28周年、新中国成立前夕撰写的《论人民民主专政》这样一篇文章，经验与体会值得我们投入更多的关注。

作者简介：方皓（1993-），男，汉，中共池州市委党校（池州行政学院），法学助教，研究方向为法理学与政治制度

参考文献：

[1][2][3][4][5]毛泽东选集，第4卷[M].北京: 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1468-1482页.

[6]列宁选集，第3卷[M].北京: 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199页.

[7]毛泽东选集，第4卷[M].北京: 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150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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