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与喧嚣——杰夫·沃尔摄影风格研究

静默与喧嚣——杰夫 ·沃尔摄影风格研究

杜喜宁

四川文化艺术学院 四川 绵阳 621000

摘要：杰夫·沃尔是西方“导演式”摄影创作最具有代表性的摄影师之一，擅长通过摄影画面构造的人工现实、源于生活却又经过高度提炼的虚构情节来呈现社会现实，刻画出当代西方社会生活中的现实问题，然后运用先进的数码图像合成技术，制作出一系列带有浓厚广告作品色彩的巨幅灯箱作品。受过系统的艺术教育后的杰夫·沃尔继续在大学教授艺术课程，在创作出一系列影响摄影发展的重要作品的同时也培养了很多优秀的影像艺术家，带动了北美摄影艺术的发展。

关键词：杰夫·沃尔；数码图像；灯箱作品

一、社会意识强烈

受瓦尔特·本雅明和居伊·德波的影响，在杰夫沃尔的作品中，可以看到他对西方社会现状具有个人视角下的观察和十分明确的立场，他的创作历程中，自始至终都在关注并反省社会问题，这种强烈的社会意识正是杰夫·沃尔的作品最显著的特点之一，从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杰夫沃尔就开始采用摄影的方式进行创作来表达他所观察到的社会问题和这类问题的反思，他的作品题材时常会包含：种族、阶级、暴力伤害等社会问题， 如《模仿者》¹这幅作品，通过一个男性竖起的中指这一动作直接反映出在北美亚裔族群的生存处境问题，尖锐的反映了人们普遍关注的社会问题。如《行李站》²直接反映了对商品全球化和城市进程所带来的人口迁移问题和对他们的生活环境问题的关注。

二、加入电影元素

电影式摄影是杰夫沃尔摄影的一个重要特征，杰夫沃尔善于运用拍摄电影的方式来完成他的“快拍”作品，常常采用前期场景设计，雇佣演员按照预先设计的内容进行表演的拍摄方式并结合数码技术、胶片色彩和灯箱展示相结合的方式展示最终的作品。

（一）、带有文学和戏剧内涵

杰夫沃尔的电影式摄影是与众不同的，别人难以效仿的原因在于其作品中所蕴含的文学性与戏剧性。作品的画面中运用隐含信息表现这些或凄美或无奈的故事让他的作品具有更广阔的解读意义和空间，如《障碍物》³中，摔倒后从地上爬起来的女性角色与蹲坐在一旁发呆的中年男人的角色在很多反映社会问题和女性命运处境的作品中都能找到相似之处。

（二）、运用数码技术

摄影最强有力的生命力所在就是摄影语言中的纪实性。如今，随着图像生成技术和创作观念和思维的转变，这种“摄影天生的说服力”也产生了新的变化——并非是完全的崩溃和瓦解，而是丰富和升华的“纪实性”。传统意义上的“纪实性”在杰夫沃尔的作品中演化为“内心需求的纪实性”——更关注人性、更关注人类自身的感受。它有别于施蒂格利茨纯粹的纪实和布列松的街头快照式的纪实，而是将完整的概念或具体的问题嵌入到一个“完美的瞬间画面”，如创作于1992年的《巨人》⁴，画面中一个异常高大的老年女性出现在商场中（公共环境）身边的年轻人各行其是，完全不被眼前的异常景象所吸引，不禁让观众联想到老年人在生活中所遭受的冷遇和渴望被关注的心理。

（三）、发掘语言的力量

摄影本身是“静默”的平面，它不能表现声音或语言情节，诞生我们通过对杰夫·沃尔摄影作品的观察发现，他时常在自己的作品中加入表现语言因素甚至是在照片中积极的发掘语言的力量。如在《死亡士兵的交谈》⁵中阵亡的战士是一个已经失去了语言表现能力的群体，但是创作者却刻意强调“谈话”这一因素，把失去生命后的诉求放大，为观众的虚构力提供一个足够广阔的视域，以增强作品自身的表现力，同时摄影本身也是不能表现声音的作品类型，在这里，杰夫·沃尔的创作大大地拓展了摄影语言本身的边界。

三、深受绘画影响

（一）、绘画的影响

沃夫沃尔通过对艺术史的学习对绘画艺术有深入的研究，其作品深受文艺复兴以后的绘画风格影响，在画面构图和符号语言方面表现得异常明显，且作品中相当一部分是对经典绘画的作品的“直接模仿”和“再创作”，如1979年创作的《致女性图》⁶就与爱德华·马奈的著名绘画作品《弗利贝尔杰酒店》⁷在画面构图上高度一致,同时也在作品中通过观看与被观看的关系间接指向了视觉艺术作品中对权力的支配与被支配问题的表述，反映出了杰夫·沃尔作为创作者对于女性身份和权利问题的思考。

（二）、符号语言的运用

杰夫沃尔的作品中同时兼容绘画和摄影语言两方面的特征，他的作品在富有概念化与符号性的同时又具有摄影视觉上的亲和力，他善于利用丰富的概念化与符号性的绘画语汇帮助进行主题内容的阐释。杰夫沃尔的画面总是能够以矛盾的激化来“暗示”问题。鉴于是艺术表现，他在处理画面的时候以巧妙地融合传达上的真实性和表达手段上的虚幻性之间的关系。杰夫沃尔很善于使用日常生活中的小细节来丰富和揭示画面中主题和人物关系，例如一些手势或细微的肢体动作反映出现实形态的语言效果。

四、开放结局

杰夫沃尔在处理他的作品画面时，常采用一种开放的处理方式——不给观众一个明确的叙事。这是绘画语言、同时也是电影叙事形式的运用，结合摄影“碎片化”的特点使瞬间的氛围加以放大，增强视觉性语言所产生的趣味性，如《过路人》

⁸营造出一种神秘的现场氛围，但不提供任何结果性的内容。

五、“纪实”作为一种风格

杰夫·沃尔和所有坚持运用“导演形式”制作“纪实照片”的人一样，完全信任摄影天生所具备的说服力，而不是倾向于使用设计和数码技术制作所谓的超现实摄影作品那一类浮夸的作品，这当中包含了创作者“更加丰富，而不是瓦解摄影的本质和语言方式”^[1](p28)。

六、运用灯箱效果

灯箱材料是杰夫沃尔展示作品的重要特色，他的很多作品采用大画幅底片结合透光性灯箱相结合的方式展示，使照片的电影性视觉和画面的穿透力增强，这种让照片被光穿透，改变平面造型效果的方式所产生的透明效果让照片的界限产生了模糊、疏远的效果，“大力开拓了影像的表现力和可能性”^[2](159)。这种展示方式与当下市场经济的繁荣发展交相呼应，仿佛一切皆可商品化连艺术作品也不例外，在此，杰夫·沃尔也巧妙的运用他的展示作品的方式展示了他个人的艺术品价值观。

参考文献

[1]刘立宏，摄影馆008杰夫·沃尔[M].长春：吉林美术出版社，2010

[2]顾铮，世界摄影史[M].杭州：浙江摄影出版社，2019

作品附录

1．《模仿者》..198x228.6cm.1982

2．《行李站》..1996-2000

3.《障碍物》..229x337.5cm.1991

4.《巨人》,.39x48cm.1992

5.《死亡士兵的交谈》..229x417cm.1991-1992

6.《致女性图》..142.5x204.5cm.1979

7.《佛利贝尔杰酒店》.油画。96x130cm.爱德华·马奈.1882

8.《过路人》..250x339.5cm.1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