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清末民营出版业的崛起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11-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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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清末民营出版业的崛起

看卓才让

看卓才让青海民族大学藏学院810000

摘要本文笔者从新闻出版、翻译出版、教科书出版、小说出版等方便阐释了出版业的崛起。

关键词新闻出版翻译出版教科书出版小说出版

出版作为古已有之的行业,它在近代时期的转型,本文笔者从新闻出版、翻译出版、教科书出版、小说出版等方便阐释了出版业的崛起。

1872年是新闻出版史上的一个重要年份,英国商人美查在上海创立了中国报史上最悠久的《申报》。美查为了将其家业“盘大”,利用申报馆的印刷能力,由报而刊而书,从事书刊的出版,先创办《瀛寰琐记》等刊物,后又成立点石斋书局石印书刊。其间为了扩大发行,又成立申昌书画室(后改名申昌书局)专事销售,并在北京、南京、汉口等地广设申昌分号。点石斋是第一家通过商业手段把石印出版做大做强的出版企业。它1884年5月创刊的《点石斋画报》,别开生面地采用以人工绘画再石印的方式,嫁接美术与新闻,并重时事与新知,广受读者欢迎,销行长达15年之久,堪称中国早期画报的杰出代表,也是中国近代出版史上的一代名刊;它石印的《康熙字典》等图书,获利丰厚,引发了国内民间资本纷纷自设书局,开始了大规模石印图书的热潮,并由此拉开了民营新式出版的序幕。因而,从书刊出版史的角度看,《申报》的创立,同样意义不可忽视。

19世纪80年代初,又有同文书局和拜石山房的创立,成为与点石斋齐名的鼎足而三的三大石印书局。同文书局为寓沪广东人徐润兄弟创办,有石印机12部,雇工500人,规模之大,可以想见。它所石印的诸如《殿版二十四史》、《古今图书集成》、《资治通鉴》、等巨著,都堪称为当时出版界的大手笔,而它在印刷这些大部头时所采用的股印办法,又开创了后来民国时期图书预约出版的先河,因而在近代出版史上,同文书局有着不可忽视的重要地位。有学者把同文书局列为我国近代私营出版业诞生的承先启后者之一,确有其史实上的依据。

在三家大书局带动下,石印书局由上海而全国,迅速地扩展开来,据《贩书偶记》、《中国丛书综录》、《中国通俗小说书目》等书著录,从清末到民国,全国各地采用石印技术印书者多达上百家之众。

以技术革新为特征的民营石印书局,虽然也利用石印的便利,翻印了一些西学书籍,编成诸如《西学自强丛书》、《西政丛书》、《质学丛书》、《西学大成》之类的丛书,但总的来说,出版物内容还是集中在传统读物和举业用书上。即便是西学书籍,也主要是翻印而少新刊。新瓶装旧酒,其作用更多地表现为对旧传统出版的挤压和替代,而少有新出版市场的拓展与创新。这一切到19世纪末的最后几年,情况发生了一个重大突变。

最为重要的事件是,1894年甲午中日战争的惨败,民族危机的刺激,直接引发了随后数年围绕变法维新为主题的宣传与组织活动,在这场如火如荼的运动中,维新志士以报纸、期刊、图书为宣传工具,鼓荡民气,输入西学,启蒙新知。初期尤以报纸的出版,为舆论开导的急先锋。1895年8月17日,康有为创设的《万国公报》在北京发刊。同年11月,北京强学会成立,“先以报事为主”,把《万国公报》改名为《中外纪闻》,作为机关报。1896年1月,上海强学会成立,接着《强学报》正式发刊。尤其是同年8月,以汪康年为报馆总理、梁启超任主笔的《时务报》,揭橥变法图存的大旗,态度鲜明,议论透彻,且文字大多清新流畅,富有激情,“数月之间,销行至万余份,为中国有报以来所未有,举国趋之,如饮狂泉”。一时间,报纸出版纷然并起,出现了国人争相办报的热潮。这些报纸有的虽不无官方背景,但基本上都属于民间办报性质。

翻译出版是传教士们最早涉及的领域,一直是新式出版中成就和影响最大的出版门类。到清末最后10年,翻译出版物数量更是成倍增长。有人作过统计,从1900-1911年,中国通过日文、英文、法文共译各种西洋书籍至少1599种,超过此前90年中国译书总数的两倍。梁启超曾对当时翻译作品的盛行状况,有这样生动的描述:“戊戌政变,继以庚子拳祸,清室衰微益暴露。青年学子,相率求学海外,而日本以接境故,赴者尤众。壬寅、癸卯间,译述之业特盛,定期出版之杂志不下数十种。日本每一新书出,译者动数家。新思想之输入,如火如荼矣。然皆所谓‘梁启超式’的输入,无组织,无选择,本末不具,派别不明,惟以多为贵,而社会亦欢迎之。盖如久处灾区之民,草根木皮,冻雀腐鼠,罔不甘之,朵颐大嚼,其能消化与否不问,能无召病与否更不问也,而亦实无卫生良品足以为代。”

在教科书出版方面,虽然早在19世纪90年代末,就有南洋公学、无锡三等学堂等编印了一些内容较新的教科书,都曾有不俗的销路,但由于事属草创,又未配套,尚未臻于完善。庚子以后,清廷改革教育,变更学制,特别是废科举兴学堂,带来了庞大的教科书市场。一些民营出版机构及时抓住机遇,在吸收了日本教科书的编辑经验,并结合本国特点的基础上,编写了适应时代需要的新教科书。

小说出版原本就是明清时期主要坊刻图书品种之一,但真正揭开中国小说出版史新篇章的,则是在1902年梁启超提倡“小说界革命”之后。小说界革命的中心主旨是启蒙——“故今日欲改良群治,必自小说界革命始;欲新民,必自新小说始”,在那个高度政治化的年代,这一主张因与时代主题契合,而很快一呼百应。小说的地位从文学小道的边缘向“文学之最上乘”中心移动,其表征则是小说出版的蔚为壮观。时人称之为:“盖小说至今日,虽不能与西国颉颃;然就中国论,果已渐放光明,为前人所不及料者也。”根据阿英《晚清戏曲小说目》一书的统计,1898-1911年出版的小说就有1145种之多,这个数字超过了前此250余年出版的小说总数。而据陈大康的统计,在1840-1911年的72年间,共出通俗小说1653种,文言小说99种,翻译小说1003种,共计2755种,其中1903-1911年9年中就占到2377种。清末新政时期,以小说社命名的书_局至少在32家以上,同样以小说命名的刊物也至少在20种以。正如清末教科书出版的气象一新,是以学生人数大幅度增加为前提一样,小说出版的风起云涌,则是以城市市民群体的快速增长为基础。晚清通商口岸城市的相继开放,和近代工业化的逐步展开,带来了都市化进程的加剧和市民阶层的增多,而以市民读者为主要市场的小说出版,也随之繁荣,并在以后的历史发展进程中,随着其阅读口味的变迁,逐渐远离了它的政治意味,越来越向通俗化方向发展。

以上这些无形中为新知识、新观念、新思想的接受与传播,开辟了广阔的途径,由此展现出来的新书刊出版市场,是民营出版业得以迅速崛起的重要商业前提。当然,清末民营出版业崛起的时代因素中,出版市场的扩容,只是其中的一个重要方面,其他如著、译队伍的壮大,版权制度的建立,经营管理的创新,出版观念的转变,政府政策的导向,交通条件的改善等,都是出版近代化转型中的重要合力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