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母乳中的镉污染水平及影响因素研究进展

我国母乳中的镉污染水平及影响因素研究进展

关天嘉肖一丁韩允瑞

1.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学院公共卫生学院北京100730；2.北京协和医院外科北京100730

【摘要】本研究对我国母乳中镉污染的资料进行了系统梳理，结合国外相关研究结果，对我国母乳中的镉污染水平、可能来源、暴露通路及可能的健康风险进行总结，为综合了解母体镉暴露水平及新生儿暴露风险提供参考，为更全面的了解目前我国镉污染的环境风险、制订相应的控制措施保护人体健康提供依据。

【关键词】母乳；镉；暴露

镉是环境中常见的重金属污染物之一，在大气、水、土壤中广泛存在。在我国，有色金属矿山的开采和冶炼是环境镉污染的主要来源。含镉烟尘沉降和含镉废水经灌溉进入农田，常见农作物，如水稻、土豆、谷物等均会从土壤和水中吸收并储存镉，最终进入人体，并在人体内蓄积[1]。母乳是婴儿重要的食物来源、也是婴儿重要的镉暴露来源。含有重金属镉的母乳可能损伤新生儿神经及代谢系统，并能够在体内蓄积，对儿童生长发育存在长期影响[2]。本文对我国母乳中的镉污染的研究资料进行了系统梳理，结合国外相关研究结果，总结了我国母乳中镉污染水平、可能来源、暴露通路及可能的健康风险，为综合了解母亲镉暴露水平及婴儿镉暴露风险提供参考，为制订相应的控制措施保护人体健康提供依据。

镉对人体无任何生理作用且对健康有害，在人体内的半衰期较长，主要靶器官为肾脏、骨骼及神经系统、免疫系统，代谢途径暂时不明，可导致肾脏功能障碍及骨损伤，破坏机体脑屏障、诱发大脑的形态改变，影响神经递质的含量和酶的活性[4]。实验室研究结果表明，镉对机体免疫系统有强抑制作用，并可通过损伤机体DNA而产生遗传毒性。我国相关流行病学研究表明，镉污染能够显著造成儿童生长发育水平落后及妇女生殖功能损伤，提高恶性肿瘤、呼吸系统疾病、消化系统疾病发病及新生儿病的标化死亡[1]；即便是低水平的镉暴露，同样与神经系统疾病、儿童智力发育障碍及骨骼发育等疾病存在显著相关。在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的分类中，镉被分类为1类致癌物。婴儿阶段是人体发育的重要时期，代谢功能尚未健全，同等剂量的镉污染暴露对婴儿产生的健康效应远大于成年人，并将会对其成长发育造成长期影响[3]。

世界卫生组织对母乳中镉的可接受浓度规定为小于1.0μg/L。目前，国内外对母乳中镉的检测主要由电热原子吸收法或等离子体质谱法进行。对母乳中镉的检测自1990年即有报道，结果较为零散，多数研究集中在2009年后。我国各地区母乳镉浓度均值差异较大，从低于检测限到最高1.42μg/L。我国多数地区的母乳镉浓度均值均低于世界卫生组织规定的可接受浓度上限1μg/L[4-9]。母乳镉浓度的最低值出现于深圳市[4]，最高值出现于在北京地区的检测[10]。总体而言，我国母乳镉浓度在国际上处于中等水平。国外2000年后报道的母乳镉浓度同样多数都在可接受范围内，仅波兰、巴西和土耳其出现高于2μg/L的检测均值，最高均值4.6μg/L和最高值43μg/L均出现在土耳其。曾有研究称尼日利亚的母乳样本中镉浓度为94.8–97.8μg/L，但对此结果有部分研究者认为是报道单位出错所致[2]。

目前，镉进入母乳中的通路尚未明晰。美国毒物与疾病登记署认为母乳镉浓度与母体血镉浓度显著相关，母乳镉浓度约为血镉的5–10%[3]。因此可以推断，母乳中的镉浓度同样受到母体镉暴露的影响。经呼吸道吸入及经消化道吸收是镉暴露的两种重要途径。肺部对镉的吸收能力最强，对于吸烟者而言，吸入烟雾是最重要的镉暴露源，吸烟者体内的镉含量是非吸烟者的两倍以上[3]。Liu等人在南京的研究显示，有吸烟史的女性母乳镉含量更高[7]，这与国外研究结果一致[11]。对于非职业暴露的非吸烟的人群而言，经由膳食摄入是最重要的镉暴露途径。许多食物均可能是重要的镉暴露源，包括大米、鱼类等。我国的流行病学研究发现食用海鱼量多的女性母乳中的镉浓度更高[12]；在国外，Gon?alves等人发现初乳中的镉浓度与食用大米、胡萝卜等有关，Cardoso等人发现成熟乳中的镉浓度与当地饮用水中的镉含量有关[2]。值得注意的是，研究发现缺乏锌、铁、铜、钙、硒或蛋白质，会通过金属间作用或金属-蛋白间作用，增加镉吸收并加强其毒性[3]。Liu等人发现，哺乳期补充铁及其它维生素的女性，母乳镉含量明显偏低[7]；这意味着补充相应的微量元素有可能降低母乳中的镉浓度，有利母婴健康。

总体而言，我国母乳中的镉污染浓度地区差异较大，与发达国家相比水平较高，膳食摄入及行为习惯是母乳镉的重要暴露途径，今后应加强对母乳镉污染水平及暴露来源、母婴间传递过程、婴儿代谢以及健康风险评价等的研究工作，依据我国国民人体参数及各地的膳食结构特点，为削减重金属暴露、降低健康风险提供指导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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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通讯作者：

关天嘉，女，博士，助理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环境健康。

CorrespondingAuthor：TianjiaGuan，PhD，majorsinenvironmentalhealth.

作者简介/通讯作者：关天嘉，女，博士，助理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环境健康。

CorrespondingAuthor：TianjiaGuan，PhD，majorsinenvironmentalhealth.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21507166）；